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夺妻(软骨香) 第2节 (第1/2页)
意识到这一点,新婚的欢喜似是新生娇嫩绿芽,生机勃勃萌发,突遇严寒交加,瞬间枯萎凋零。 “你是谁?” 你不是我相公,那你是谁? 怎么会在新房?又怎么能恣意怜爱她,和她做尽了不能外说的夫妻□□! 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起,月容只觉得天塌地陷。她甚至不敢往深了想去,黄家娶她是冲喜,若是冲喜媳妇丧失贞洁,甚至,在新婚之夜和外男勾结,她在黄家该如何自处? 柳家呢?叔叔婶婶知道她失了清白,又会如何对待她? 黄二太太那般苛责的婆母,又怎么会轻易饶过她! 恐惧涌上心头,驱散情.事后,少女脸颊两侧的胭脂色,唇色白的楚楚可怜,长睫眨呀眨,珍珠似的泪珠滚落凝脂桃腮,沁湿香枕。 不是少女,经过昨夜,已经蜕变成女人—— 男人也意识到这一点。 凌乱床榻,雪肤上斑驳指痕也提醒他,昨夜是如何张狂放肆。 利眸紧盯桃腮上滚落泪珠,大掌收于膝盖上,指节蜷缩往复两次,终是握紧成拳,微不可察的低叹一声,弯腰在床前捡了昨夜扔下的衣裳套上。 “你到底是谁?!” 柳月容哽咽着嗓子质问男人,死也要做个明白鬼。怎么好好的冲喜,反倒是成了她的死期。 靛蓝直裰披上肩,隔绝掉肩头暧昧指痕。男人半句不理会柳月容质问,汲着鞋往窗台而去,路过昨夜摆着挑秤和交杯酒的檀木桌后顿足片刻,略过两杯完好的汝窑喜杯,拎起茶壶浇在鎏金香炉上。 水遇热炭,烟雾蒸腾,滋滋声响引起柳月容注意。火灭烟歇,男人掀开香炉,在里面翻捡片刻后,挑出几个拇指大小的香丸收到帕子里。 转身见柳月容一脸懵懂看向自己,轻扯唇角,眼底半点儿笑意也无。 “你可认得这东西?” “…” 帕子上,灰褐色珍珠大小的圆球凝结成拇指大小,明显是燃烧了一部分,残存的那些。 柳月容忙摇头,她便是再聪明,也不过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多读了几本书。爹娘在关外北地战死后,她回京被柳家二叔二婶养大,小心谨慎长大,从不敢多提要求。 连这么点看书的乐趣也没有保存下来,便是如此谨慎入微,长到十六岁,被打发出去嫁人,何曾见过外头市井里的东西。 绝望涌上心头,柳月容索性收回目光,不再去看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。那般气势彰彰,他甚至还想杀了自己。是不想负责吧,也不能负责。 柳家收了聘礼,她若跟人走了,黄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二叔二婶? 玉白手指在香衾里摸索,攥住了根金簪。簪尖尖锐,指尖拂过尖锐生疼。若用它了结自己,想来不会太过难受。 贝齿轻咬唇瓣,苍白失去血色。若就这么死了,真是不甘心。 她小心谨慎,不敢多踏错一步。为什么失贞的,要死的是她? 第2章 、第 2 章 日头渐渐亮起,顾知山残存昏意也从合欢香里挣脱出来,日头投过窗棂,腰间苍龙教子纹雕玉佩折射温润光芒。 红红双喜字落在黄梨木拔步床上,红烛罗账里青涩佳人,还有手里的合欢香无一不在昭示: 他堂堂肃毅候,睡了旁人的新婚妻子。 眉心蹙起,利眸在落在女人身上划过一抹不忍。尤其是桃花眼下泪痕斑驳,似是在控诉自己心狠手辣。 没了晨起迷蒙光线庇佑,柳月容一身皮肉坦于床榻。红衣白肤,炫目刺眼。 柳月容长的不难看,甚至是极为好看的。凝脂肌肤桃花眼,未嫁之时,因堂妹嫉妒,她用厚厚刘海遮去桃眼几分妩媚之色。昨日初承新喜,发髻松散,眉眼外露,桃花眼潋滟含情,更是迷了男人心智。 更别提一身皮肉指痕斑驳,唇也带起让人意乱情迷的肿,彰显男人昨夜的疼爱和沉迷。 这般绝色,难怪被黄家送来迷惑自己。 冷哼一声转身,指节分明大掌捻起衣襟处蓝宝纽扣。系上这扣子,他仍旧是朝堂上等闲不能靠近的肃毅候。 昨夜的癫狂,有手里的合欢香作证,他一个男人怕什么? 长身玉立于窗前,半点儿眼光也不往床上瞧,就好像多看一眼,便能让自己心软似的。 眼泪扑簌簌落下,绝望在男人迈步要出喜房时,达到顶峰。 簪尖插入指腹,血珠滚落。自己了结自己吧,还能落个体面。等黄家来处置,黄家定是不会轻饶。 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两说,出了这样的丑事,二叔二婶是断不可能让她再回柳家。 咬牙,闭眼。 最后一滴泪水划过眼角,嘀嗒落于枕上,悄无声息被吸纳。 握紧簪子往脖颈上戳,戳破皮肉,血滴迸溅。 疼。 和昨夜劈开身子的疼不一样,青天白日的疼,没了昨夜的暧昧气氛做缓和,尖锐警醒。 再戳下去,她必死无疑。 玉白手腕沾染血渍,梅花染色,凄清迷离。柳月容忍不住低呼一声疼,濒临死亡的滋味,实在是不好受。 细弱声响传入男人耳中,回首,目眶欲呲。床上佳人一脸死气,金簪插.入细弱脖颈,呼吸微弱,好似下一瞬,便要死去。 燃烧了一夜的合欢香击于玉白腕子,麻筋酸软,金簪应声落于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