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17章 ·前尘怨(三) (第2/3页)
。自己在陆家的身份越来越显的暧昧,低眉顺眼小心行事仍免不了屡遭非议,除了委曲求全一忍再忍,她又能怎么样?她想和这个家和睦相处,但无论怎样做都像是另外多出来的。 端午过后,第一次收到了陆晨转交别人带回的信。当公婆郑重的把这封信交给她时,这突来的欣喜就像久旱的甘雨,虽然只有‘一切都好,勿念’几个字,每个字都像一枚种子,可以不顾一切的等待返青的阳光,微薄的土壤。她一遍遍的看,含笑着用手羞涩地抚过残留着淡淡墨香的字迹,仿佛那里还留存着写信人淡淡的余温。 ‘小姐,你脸都红了。’梅君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。 那一夜,窗外的风似乎变得温柔许多。梅月婵把信按照原来的折痕小心叠好,压在枕下,东方微明才缓缓入梦。 春天里那么水灵的树叶,变的青黄萎靡。阳光从窗户探进来,光影里的梅月婵就像一片执着的树叶,等待着未知的命运。 “大哥拿钱的事,你查出来了吗?”陆豫好像意识到了她的退让,一贯懒散的目光闪过一丝少有黯然,腮帮快速地鼓动着。车厢里的烟草味已经不似原先浓烈,时有时无。 窗外房屋瓦舍熙攘行人不断后移,市井声渐浓。挑担两头挂着茶壶、笼笹、条帚、漏勺的汉子在街边招揽生意;捏糖人的长者把小摊支在墙根;卖切糕豆卷的推着小车在人群中穿行游走;老太太们在贴着门神、春联的门前晒太阳锈鞋垫,时不时一脸神秘地向远处张望几眼。翻云覆雨的沧桑乱世中,觅得独有的坦荡安闲。 两天前,几个面相凶恶的放高利贷的人,突然气势汹汹找上门来,拿着一张陆恒亲笔所写签名手印一应俱全的借据讨要钱财,陆恒自己也亲口承认。对方白纸黑字证据确凿又咄咄逼人不容回旋,除了牢狱或私刑别无选择的情况下,只好凑足钱财讨回借据平息了事。但是梅月婵觉得蹊跷,暗暗让梅君长袍礼帽扮男装远远尾随。 既然自己暗察的事二哥已经知道,索性就开门见山实话相告:“他好像买了一处宅子,还经常去赌场,钱应该都花在那些地方了。” 陆豫慵懒冷淡地打了个哈欠:“他的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。有些事情你还不太了解,无法体会。大哥和我们是同父异母,大娘自杀身亡的时候他还小,所以家里一直很迁就他。他从前不这样,虽然寡言少语内向孤僻并没有胡作非为,从哪一天起,开始乌烟瘴气谁也说不清楚。爹也劝过他但是没有用,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古怪异常。” 陆豫的话象一根身份不明的绳头被无意间从一堆乱麻中抽了出来,梅月婵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放才算妥当。二哥口中的大娘又是谁呢?按二哥所说大娘已经自杀身亡,疯女人又是怎么回事?疯女人说她的孩子已经死了?大哥是谁的孩子?究竟有几个大娘? 这些问题在梅月婵的脑中盘根错节无法分出头绪,纷乱杂沓的人声从远处跌宕而来,车夫在前面突然惊呼:“不好了,二少爷,好像着火了。” 陆豫略一迟疑,迅速吐出口中的烟草,扬起慵懒的眼皮,又问了一遍。 “哪儿着火了?”” 听清是布庄方向,陆豫浑身一激灵,脸色一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向后门,掀开帘子便跳了下去。远处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,布庄以及周围相邻的烟草铺、包子铺的几栋房子,全都变成一片火海,一丈多高的火舌冒着黑烟,直冲云霄。空气中所剩无几的水分也被灼干,粗糙且燥热。 陆豫沿街快步冲向还未燃尽的废墟,梅月婵和梅君下了马车,焦灼不安的一同跑了过去。许多人拿着桶和盆儿从附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