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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) (第3/3页)
她又转过眼,看舒予白。 舒予白却早已穿好衣服了。 只有细白的脚踝,还淌着未干的水痕。 倏然而去。 最近分开一段时间吧。 南雪正捧着牛奶,唇角刚挨着玻璃杯,动作一顿,微微僵硬了一瞬。 萧衣那边有个画室,条件很好,想去看一看。舒予白想了想,没注意南雪的表情,继续道:和你说过的,就是之前碰见的大学同学。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。 语调都轻快了不少。 南雪慢条斯理地把面包撕开,道:你真要走? 嗯。 舒予白点点头,却不看南雪:可能,以后不常见面了。 她说着,从包里捏出一沓离职申请,一面翻看,一面解释:办离职手续也快了。 一段沉默过后,南雪问: 为什么? 什么为什么?舒予白把离职申请整理好,放进包里,又取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了妆:走了。晚上见。 南雪瞬间站起身。 舒予白的长发被风吹起,一瞬间,她伸出手,很想触碰,可接着又缓缓垂下。 下午南雪有空,便打车老远地去了一趟舒予白的公司。 去的时候恰巧她们部门开会,公司里清清冷冷的没什么人,只有桌上的电脑开着,保温杯冒着热气。 人全在会议室里呆着了。 找谁? 角落里一个声音。 一个戴着眼镜的白领,小圆脸,很面善。 舒予白。 哦。那人点点头,道:你们什么关系? 南雪微微一怔,居然不知作何回答。 朋友么?她自顾地说:小舒办公桌在那呢,你坐着等会儿,她在开会。 谢谢。 南雪走去,却瞧见了她桌子上的花。 一大捧玫瑰,香味浓烈。 南雪顺着玫瑰包装纸看了一圈儿,看见一张小卡片。 潦草却优雅的字迹,只写了两个字: 爱你。 南雪动作一顿,瞧着那卡片,轻声问:花是谁送的? 角落的小圆脸笑了:对象呗。 一天一束花,整天在办公室秀恩爱,嗨,我想不知道都难。 静默了半响,空气像是凝固了。 南雪唇瓣开合,好一会儿,才问: 她谈恋爱了? 第6章 冬季的街景格外萧疏。 南雪靠着窗户,攥着那玫瑰上的卡片,指尖冰凉。 那人瞧着南雪,转椅转过去,指尖一下下打着节拍,目光好奇:谈恋爱?她谈没谈恋爱,你应该比我了解吧,你不是她朋友么? 南雪垂眸,白瘦的下颌埋进高领毛衣里,微微呵出一口气。 空气还冷,她的表情模糊在白雾里。 眼前这人模样很出挑。 她披了件长长的白绒开衫,盖着脚踝,里头搭一件纯白的毛衣,浅蓝的牛仔裤,腿长的不可思议。白而单薄的眼皮,淡漠地低垂,站在那没什么表情,显得有些冷。 很美,就是疏离感太重。 没烟火气。 还有些捉摸不定。 南雪没答,只轻声问:送花的人,你见过么? 那人低头想了想,没想出什么来。舒予白平日里也不曾同异性暧昧,关系好的都是女孩儿。送花的,是谁? 她道:没见过呢,倒是最近有个挺漂亮的女人,跟她走的近。 长得跟明星似的。 一下班就看见她在门口等呢,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。 南雪指尖微微蜷缩起来。 一片雪花落在窗上,很快融化。 南雪坐在舒予白的位置,微微放松紧绷的脊背。 拍卖行约莫开了有些年份,办公室偏旧。 饮水机、咖啡机都有,就是像买了许多年的,一直没换。舒予白的这家拍卖行虽老旧,却很有名,换成非绘画类的专业去了,还算是相当好的就业,可绘画类的就不一样了。 对她们来说,当画家比做买卖的好。 艺术圈上不封顶,一张画拍几个亿的都有,往下,却也有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。 舒予白呢,算个中等。 可按她从前的经历,本是要励志做最顶端那一拨人的。 造化弄人。 舒予白的桌上很整齐,马克杯里泡着茉莉花茶,水还温着。 天冷,容易凉,南雪捏起一边的白瓷盖子替她盖上。